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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七章
那年，安喜延，八歲。
「姐喔！快點！我餓了！」剛完成晨練的喜延，正向著草堂拼命狂奔。
「正花也好餓！孝珍姐太慢了！」正花也跑在旁邊，六歲的她長高了不少，已經不像小娃兒了，唯一不變的，是圓圓的臉蛋。
「臭喜延！小正正！先洗手！」十二歲的孝珍已是一名花樣少女，緊隨在後面大喊著。
「姐喔！等等我！等等慧潾耶！」慧潾仍然是五人中，身型最嬌小的一個。
率智倒是不慌不忙地走在最後，才十三歲已是婷婷玉立，卻又氣宇軒昂，看著妹妹們傻傻的奔跑著，這每天都重演三次的一幕，她已看了兩年，還是一樣感覺有趣。
「我很乾淨的！不用洗！」
「不洗不準吃！」
「報告教珍姐，小師妹已洗好了！」
「喔！正花！你這背叛者！」
「慧潾也洗好了！」
「可惡...先等我洗完才吃喔！」
「喜延，來，擦乾淨。」
喜延每天都反抗，但每次到最後都要屈服。有時候感覺不太髒，率智會弄濕布巾，給喜延抹臉抹手，孝珍也就姑且放過喜延。
「孝珍姐真的很煩人耶！又不是要餵妳吃！每天都要人家洗手！」
「臭喜延！誰叫你都髒兮兮的！要是將來我當了掌門，一定要訂下飯前先洗手的門規！」
「嘖！孝珍姐先勝過我安喜延再說！將來我當了掌門，才不會管弟子這麼多！」
「...掌門...怎樣才能當？」慧潾快把半頓早飯都一次塞進口中。
「不知道耶，師傅沒說過，倒是本門殘存的典籍有記載過，好像是比武大會什麼的？以往似乎是江湖大事，各派都會派人來觀戰。」正花閒來就愛逛道場的書庫，比起修習本門武術，她更喜歡研究各種武術。
「比武的話...是誰都可以加入爭奪囉？」喜延 感興趣的，其實不是掌門之位，而是想像中盛大的武鬥大會。
「按常理應該必需是門人吧？而且也要看臭老頭的意願。搞不好他死不傳位。」孝珍其實也從來沒想過要當掌門，這對她來說只是束縛，事實上自從接觸音律以來，孝珍心思都花在奏樂和譜曲上，或許她還比較想當一名樂師。
「那不是只有我們幾個？」喜延有點失望。
「只有幾位姐姐才對！正花不要當掌門！只想永遠做姐姐們的小師妹！」
「慧潾也不要！我一定做不到！誰當也好！只要不減伙食就可以了！」
「師傅不是說會再收徒？」喜延死心不息。
「大概還得論資排輩吧？臭老頭不是常強調我們是初代，將來要當新收弟子的教頭，根本就是想把包袱都丢給我們！」
「如果真的以比武來選掌門，就是率智姐、孝珍姐和喜延姐三人大混戰了！正花會負責在旁邊好好觀戰的！」
「喔...還是孝珍或喜延當掌門就好，我不想當，也不喜歡和妹妹們比武。」
「那可不行，只有喜延太沒趣了。沒勝過率智姐怎麼有資格號令門派！」孝珍沒說出口，她心目中唯一夠資格的，就只有她的率智姐。
「對！只有孝珍姐的話，我一下子就贏了！真的很沒趣！我很期待全力一戰呢！」
正如老虎所說，率智受傷前至少已是一流高手，雖然沒法恢復記憶和功力，但這段日子隨師傅重新修練，加上殘餘的印象和身體反應，真正實力已很難估計。
「好吧，我們來約定。到了比武那天，大家都要全力以負，尊重彼此的對手，但緊記決不可傷了對方。不論結果如何，都不要影響大家的感情，我們都不會改變。可以嘛？」率智不在乎誰勝誰負，她只在乎的只有妹妹們。
「好！我們就以此為目標努力！我可一定不會輸給臭喜延！等下就要臭老頭教我專門對付喜延的方法才行。」
「那很簡單，把食物預先通通收起來就穩勝了！」正花邊說邊拿起整盤包子逃跑。
「正花！不要命了？好！誰當了掌門！另外兩個就做總教頭和副掌門好了！」喜延抓住正花，捏著她的圓臉。
「哎喲...痛痛痛...掌門還有副的？哈哈！正花還是繼續做回稱職的小師妹好了。」
「不管誰當了掌門也好，慧潾就當照顧掌門起居飲食的掌門護法！」
「那就是丫鬟吧？哈哈哈...」正花越來越有喜延愛胡鬧的影子，甚至更討打。
「約定了。」
「我們約定！」
這是率智、孝珍、喜延、慧潾和正花，第一個一起許下的約定，也是她們第一個，最終也沒能遵守的約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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