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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
因為久違了的祉攸姐姐突然出現,大家都異常拼命,秀雅姐姐也比往常更嚴厲,令愈彬感覺今天的晨練,好像特別累人,她肚餓得快要昏了。在愈彬的回憶中,姐妹們總是一起用膳,一起練功,吵吵鬧鬧,一天就過去了,以前無論師傅們給出的功課有多艱巨,大家互相支撐就過去,從不曾感到如此疲憊,大概是因為連心也開始倦了吧?
悶悶不樂的走進吃早飯的草堂,回憶又再來襲。最初就只有他們幾姐妹在這吃飯,師傅和長老們都在自己的內堂進食,後來新進入門弟子漸多,於是又將輩分最高弟子的座桌,和其他桌子分開,獨立在最前面,一直到她們已經成為元祖弟子,甚至全都成為門派中的小師傅了,還是維持著這樣的安排。她們曾經約定,就算他日變成門派中的長老了,還是要每天一起吃飯,因為大家一起吃才最快樂。
從前她們總是在每一段練功時間後,連跑帶跳去吃飯,粗茶淡飯郤是人間滋味,始娟姐姐偶然還會充當大廚,想到這,愈彬忍不住微笑,姐姐做的飯最好吃。但回到現實,雖然還是那一張圓桌,現在只剩愈彬一個人孤獨的坐著,本來明明餓得要死,胃口一下子又盪然無存。
「李俞彬呀,乖,快吃,吃不下也要吃呢...」愈彬自言自語著,她想起最愛捉弄她的秀雅姐姐。從前的金秀雅一定會取笑她,「胖愈彬不吃?沒用的,不吃也胖」,然後就把大大的包子拼命塞進自己口中。愈彬自己也很納悶,為何總是被回憶折磨,反正一切已成定局,再努力也是徒勞。不過,她仍然希望盡力挽回,她更明白,今天真的是吃不下也要吃。
當日她們都成為小師傅後,雖然還是每天一起練功,但夢魘和長老們再也沒有替她們安排地獄般的修練日程,只改為七天一次的切磋指導。而在老頭子們退隱下山去雲游四海後,她們再沒一起鍛煉,但還是維持七天一聚的安排,只是改由新任掌門金祉攸主持。畢竟擠身絕世高手之列後,還是要互相切磋才可更上一層,她們已是門派中的最高實力指標,只可上進不能退步,而今天正是七日之期。
愈彬十分期待每次的切磋指導日,因為這已經是唯一的機會,可以和姐姐們聚首。但今天郤令她又愛又恨,因為這次要鑽研的,是她並不擅長的短兵器。愈彬現在已經精通本門所有徒手絕藝,是一等一的超級高手,事實上各類武器她也揮舞得得心應手,修長身形配上長棍大刀更是如虎添翼。但唯獨短兵器方面, 好像匕首、短刀棍、短鞭等,她仍然能靠苦練擠身高手之列,但就是差那麼一丁點,碰上用短兵的對手也特別難以應對。而今天要應付的可不是普通人,而是早已聞名江湖的姐姐們。她肯定自己等下會在苦戰中被折騰得不輕,不先吃飽補充體力可不行,她決心至少要靠體力撑到最後,她可不想令任何人失望。
「始娟師姐!快來陪我!今天的點心有你喜歡的捲餅!」正努力把早點吞下去的愈彬,看到李始娟走進草堂,心中暗喜,立即拉開旁邊的椅子大喊。換來的郤只有冷冷的一句,「我回房吃」,始娟隨便拿起一個包子就走,依舊不帶一點表情。愈彬感覺有點委屈,還是追上去,笑著把幾塊捲餅塞到始娟手中,眼前可是最愛吃的始娟姐姐,一個包子可不夠吧?
「始娟師姐最近越來越瘦,要吃多點耶!」
「......」始娟看著愈彬,接著手一擺,甩開了愈彬的手,捲餅散落在地,愈彬一征,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。
「李愈彬,你以為你永遠都是小師妹?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,我想吐。」說罷頭也不回轉身離開,留下含淚的愈彬。愈彬默默捨起地上被浪費的心血,她不能,也不會告訴李始娟,捲餅其實是她特意在凌晨四點,趕在晨操前準備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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